“你去抢险地区做什么?”语调已经放平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毕千念懵着回答,他不知道,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淌这趟水,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来人间走这一遭一样——毕芊要他出生,他便出生;毕芊要去银桥县,他便也跟来这一趟。
他在这个回答里意识到,原来自己的人生是如此被迫,像个玩偶,毕芊就是拉着他的那根线。
毕千念接着说,“我妈要过来,有个学生失联了,她担心,我放心不下她一个人跟过来。”
“知道了,”宁展眉接受了这个解释,“那你注意安全。”
“嗯,再见。”
电话挂断,毕芊转过头来,也不知道有没有听他打电话的内容,眼睛淡淡地看向他,毕千念抱以同样一双乌黑冷情的眼。
“妈,”毕千念轻声开口,“怎么想要来这一趟?”
毕芊眼神忽然空了,回过头看窗外的雨。
长久的静默,毕千念以为自己等不到一个答案时,毕芊开口道,“你出生那天是一场难得的春雨,三月怎么会下那么大的雨?”
“是台风吗?”毕千念问。
“不记得了,三月会有台风吗?”毕芊问,语调却没什么起伏,“生你的时候你外婆也没来医院看,她当初已经不认得我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