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每日都在纠结沈知意的来去,每日都在心中对沈知行说对不起,到最后,她自省后再自省,得到的也只是半句:“自作孽,好苦。”
是她放不下,是她不愿意与沈知行好好告别,也是她,一意孤行让那替身进宫,却又无法好好接纳。
太医院彻夜长明时,沈知意也在含凉殿偏僻一角,在他那硬邦邦的床板上饱受头痛的折磨。
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衣服被疼出的汗湿透,一阵阵疼痛的折磨,连他的发丝都了无生气,恹恹垂下床沿。
往昔的一些片段像碎裂的瓷片,一个个刮着他的头,带着血和痛从虚无中飘散而下。
他手指一下下抓着薄衾,几乎要将那薄薄一层的床褥撕裂。
“殿下……”
疼痛的梦里,他喊的也只有这两个字。
最后的剧痛如瓜熟落水,嘭的一声,惊醒了他。
再睁开眼,沈知意捂着头,茫然环顾四周。
他似是知道这里是哪,自己是谁,又似乎不知道。
他人在这里,却又像不在这里。
沈知意跌跌撞撞走出门,站在没过鞋子的雪地中,蓦然睁大了眼睛,呆愣愣望着天。
他想起,班曦的生辰就要到了,就是这几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