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像真的无聊起来了,茶几上是张奇在读的、摊开的剧本,她再凑上去,看着荧光笔标记出的自己的台词,然后吐出一口气。
“人的样子分三种,”她读,“无所事事的一种,忙碌的一种,陷入爱里的一种。”
又读:“我现在是临死之前,我怕的事情却很多。”
想象里,一个穿着衬衫西裤的高大的男人正将她抱在怀里,风忽然灌进了衣领中,是十分十分凉的。
刘小白的脚步声和张念不同,因此张奇能听出来,她回身叫住了他,忽然问:“弟弟,你要读哪所大学?”
“去北方读吧。”
“北方也是张念喜欢的。”
“嗯。”
张奇的感受很特殊又奇妙,她可能在很久前无法想象刘小白笃定地回她一个“嗯”,并且和张念相关。
她倒不知道刘小白和张念达成了什么共识,可也没有发问的欲望,她明白到了该说的时候,张念会主动在家人面前说出口的。
但张念要出国,她也知道的。
“不过他喜欢的可能是美洲的北方,他在找老师聊出国的事情了,我知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,但也许他还没有告诉你。”张奇说完后深呼吸了一下,觉得自己倒没在做好事。
可当然也不算坏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