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导的仪式感极重,因此要来一张众人酒后自顾不暇的合照,张奇像条酗酒的小蛇,紧紧抱着赵导的脖子,她在分别前抬眼,像要把喉咙里的话吞下去。
说:“我晚上住酒店,带着我弟。”
烟头在她指间,快烧尽了,于是在皮肤上遮罩一块刺痛的热意。
没人忘了已经醉倒熟睡在沙发角落里的张念,他经历着人生中不算耻处的狼狈时刻,接着被一帮高又优雅的人搀扶起来;在他全然不知的时候,他已经倚着jiejie的肩膀,坐在了那个陌生男人的车里。
这是张奇的破戒日,此前,她坚守着种极端的自尊独立,从来不接受别人的外套。
沈晨阳在等待红灯的时候,回了陈凝露的消息,声音比在台上时候柔软,说:“没喝,开车所以不能喝,现在送一个同事回酒店,很快就到家了。”
“沈晨阳,”张奇忽然就开了她沉默很久的声嗓,说话像译制片里配了音的贵族小姐,她慢悠悠,说,“我挺丧的。”
“丧什么?”他笑了,问。
车窗外面的光点,化成半明半暗的斑影,正遮在张奇化了浓妆的眼睛上,她承受一边肩膀上张念越来越无力的头,忽然,也笑了。
张奇露出整齐牙齿的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