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介意我抽烟吗?”
“没关系。”
闻名把车窗打开一道缝隙,“帮我拿支烟出来。”
纪然四下看看,在档位旁的储物格找到了烟盒和火机。这是他头一次细看闻名抽的烟:黑盒的万宝路。
“这叫什么?”
“黑冰双爆……在烟嘴那里捏两下再给我。”
就着纪然的手叼住烟,闻名又要求他点火。
“你自己点嘛。”
“我要安全驾驶。”闻名用纪然自己的话来反驳。
纪然无言以对,只好像个小弟一样帮他点烟,忍不住问:“如果你很早就认识我、喜欢我,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?”
“本来想着,混得好点之后找你的,没想到提前相遇了。”
“你好可怕。”他的执念令纪然的后背渗出冷汗。当自己在青春期的很多个清晨羞耻地偷偷洗内裤时,在消耗平庸的脑细胞拼命学习时,在被前女友扇耳光时,在抱着从天而降的乐乐手足无措地呆立时……这个男人也许正在远远地想着自己。
取完车回家的路上,纪然跟在闻名的黑色林肯后面,脑袋里像是有个踢踏舞团在表演。好感就像怀胎,一旦有了,只会越来越大。好感一滋生,心里就长出了野草,除不掉、烧不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