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病的人不会有错,错的是病人。
自己积极配合姥爷的治疗,打针、点滴、吃药、心理辅导,却靠跑步和暴力泄愤。和薛业说话那天其实正在考虑怎么死。
同性恋不配活着,都该去死,死一个少一个,是毒瘤。自己坐在打靶场外面,思考怎样结束自己的生命,有谁在碰自己的肩,回头看,是宿舍里揍人那小子。
他喜欢工字背心,打完架脖子上留了几枚掐痕,刘海扫过眼窝很漂亮,洗完头发才露出一个美人尖。他递过来一碗绿豆汤,自己不知道他叫什么,也没和他说过话。
“杰哥,你睡我上铺,收我当跟班吧。”
时间匆匆一晃就是三年。
在姥姥的房子里薛业睡了一个好觉,现在翻箱倒柜把落灰的箱子搬出来,再依次打开。训练服在樟脑的保护下静候着主人归来,带它们重振雄风。
都是全新的。薛业穿好一身去照镜子,镜中的自己比14岁高出了不少。三年不曾间断的体能训练打磨出一名成年运动员,可他实在不喜欢跑步,跑久了脚疼。
每一回拉完耐力跑,几万米下来,别人揉腿,自己揉脚。手机在床上响,杰哥。
[嗯。]
嗯?薛业抱着手机和跑鞋倒回被窝,杰哥杰哥,喃喃地笑着。
嗯,就是晚安。嗯,就是也想自己了。杰哥真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