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宁客_第99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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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99章 (第3/3页)

不堪,干涸后形成各式各样的印迹,走路时踩在上面很容易崴脚绊倒,地上还有随机埋伏的金汁和狗屎,让人走运得防不胜防,而当人不得不特别留神脚下时,那些盖出院墙的简易棚,也会让人出其不意地撞到头。

    于霁尘低头躲开来时撞过头的木杆子,道:“听到之后,会想到我在幽北的一位同袍之友,会想到……想到幽北和这里的不同。”

    这种地方逼仄而脏乱,实在是糟糕透顶,但和于霁尘在幽北见过的战乱后的村落还不同。

    战乱频仍的地方,连脏乱都带着生死无常的凄楚和绝望,可江宁南城的贫巷,乍看像是一匹光鲜亮丽的绸缎上的肮脏补丁,但当细细观察时,会发现它其实是构成这匹华丽绸缎的每一根丝线。

    这里的每寸土地,都充斥着活着的绝望和压抑,“丝线”上沾染着每个生活在这里的人的血汗,江宁产出来的绸缎,每一尺,每一寸,都是用这些贫苦百姓的性命织成。

    猫狗牲畜如果咋吃都吃不胖,定是身上生了寄虫;百姓咋干活都鼓不了钱袋子,定是世道出了“蛀虫”,于霁尘奉命来江宁,即是为除“虫害”,遇上风月私情,她总有些不敢轻易接触,怕自己把握不住。

    认识以来的许多点滴涌上心头,是令人暗自欣喜的,而自晓得于家三兄弟的事后,水图南何尝不是陷在矛盾中纠结。

    水图南敏感问:“那位幽北的同袍之友,是你的什么人?”

    于霁尘解释:“她是我的同袍,以前的顶头上官,幽北嗣王杨严齐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说过她,”水图南暗暗松口气,“几年前,这个名字在江宁热传了一阵,她是开国以来朝廷封的第一位女嗣王,还被赐婚了一位女王妃,那时候大家还聊过,北方是不是也要承认同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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