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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食(下) (第3/4页)
拿大最快的班机上,是惟谦坐我身边。头等舱只剩一张票了,让给了茜娅阿姨。 我在飞机上不停给比我早一步到温哥华的母亲传讯息,要她让在医院的父亲等等我,我不到不要放弃抢救。 母亲说祖父并没有完全昏迷,偶尔还是会醒来说几句话,只是很含糊,夹杂着嘉兴话。 惟谦知道我的难过,在我不愿放下手机,盯着没有得到父亲回复的聊天界面出神时,把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上。 “睡一觉吧。醒来就会看到你爷爷了。” “爷爷,会等我的,对吗?”我问顾惟谦。 “会的。”顾惟谦把手抬起来盖住我的眼睛,他的手掌很大,指腹的温度我却感受不到,因为我的眼泪从缝隙里流出来,打湿了他的手心。 不知哭了多久,我昏昏沉沉的看到了一枚菱角。 那是嘉兴南湖十月最好吃的东西。 最后一次陪祖父回嘉兴处理祖业,是我们家在那一带的屋宅被盖成了后来新建的旅游区濮院。处理完后,祖父跟生活助理说,要去鸳湖。 助理听不明白,我解释说就是南湖。 到了目的地,祖父不要助理跟着,叫他去找个停车场等,我对认路也不是很擅长,当时手机还下载不了大陆本土的地图。 我叫祖父在原地等我,我去马路对面问路。我绕了一圈才回来,祖父手里拎了一袋菱角,已经剥了好几颗给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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