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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君知几乎是意料之中地看着他爸爸的脸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。这个在外面总是冷峻严肃的男人整个人定定的站在客厅中，似乎茫然无措。

    你看，就算他挨了一巴掌，也有办法只用一句话就让他爸丢盔弃甲。

    陆君知没有管那半瓶没喝完的啤酒，进了自己的卧室。

    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突然有些后悔，他不应该和他爸说最后那句话。因为他爸会因为这句话痛苦，而他爸痛苦又会让他妈更痛苦。

    可是他妈都死了，早就不在了。

    晚上做梦的时候，他梦见他mama。画面模模糊糊，看的不清楚。 梦里面他mama还是很年轻，和他坐在院子的秋千上，秋千旁边是一棵大树，他记起来这是外公家的花园。

    阳光暖暖的从树叶的缝隙里漏下来，星星点点的照在他们的身上，陆君知想看清mama的脸，可是无论他怎么睁大眼睛，都看不清mama的面容。

    “天地玄黄，宇宙洪荒，日月盈昃，辰宿列张……”，mama摸摸他的头发，笑着对他说，“mama教君知背书识字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梦里面的感觉很真实，就连mama的触碰都像真的一样。就好像这些年的孤独与痛楚不过一场梦。

    他乖乖的扬起小脑袋，大声回答：“好！”

    “寒来暑往，秋收冬藏，闰余成岁，律吕调阳……”

    陆君知在半梦半醒之间喃喃的叫了一声“mama”，隐约感觉好像有人往他身上盖了被子。

    可是他不想醒过来，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严灼早上醒来的时候，觉得半边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。

    左胳膊受伤睡觉都不敢翻身，只能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