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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上) (第5/12页)
燃着明明灭灭的一对红烛。 “此地……倒是风雅。”红烛的光华摇曳在将军的脸上,却像是醉了酒,热得害怕。 酒未至,人先醉。 “风……雅?”戚公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 “你说风雅,便是风雅罢。” 他穿过亭台,竟真是取了一把小铁锹,铲去一株桃树下的胚土,挖出几个酒坛。 “自己酿的薄酒,不成敬意。”戚公子寻到一双白玉樽,淡粉色的清澈液体汩汩淌出,末了撒上几片桃花瓣,在酒面上荡开,离散。 有人言:“寻遍天下千金酒,最是长安碧血心。”可酿造千金美酒需用家传古法,到如今四海八荒便只有这秦楼楚馆中戚小倌一人会酿,一帮贵人就算腆着脸掷万财,也不见得能赏见美人,喝上美酒。 但这常年在外征战的颜将军自是不知。 他一双手如面皮儿那般清清白白,只有掌心覆着一层习武之人常年握剑的薄茧,伤疤却是少有。 “你这神仙似的人,缘何要去那苦哈哈的战场打仗?若是满腹经纶,去朝廷谋个一官半职也要好过成日在阎王面前走上一遭啊。”戚公子握着那手,指尖勾勒出掌心的轮廓。 “朝廷的日子过着更是提心吊胆,不如边疆简单自在些。”将军不甚在意地举起酒樽,瞥见杯中酒清清淡淡,似飘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桃花香。一饮入喉,却是辛爽灼烈,如火中烧。尽数滑进腹中,又化作一池春水,暖意四起,心神荡漾。 “好酒!”将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模样,喝起酒来毫不马虎,满满几杯下肚,又嫌不够爽快,捧着酒坛就往嘴里灌,来不及接住的液体便顺着喉结滚落,浸湿了衣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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