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夜 (第4/4页)

律，这首曲子，我不会认错的——哥哥最喜欢的钢琴曲。哥哥推荐给我的，失眠的时候可以助眠的音乐。

    也许身体记忆最为牢固，困意随旋律席卷全身，在鼻尖信息素的安抚之下，我很快放松警惕，搭在程暄脖子上的手臂也逐渐放松开来，侧头靠在他胸膛上，微微闭上双眼。

    “沈臻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臻臻。”

   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。

    只有mama和……哥哥会这么喊我。对，只有家人会这么喊我。

    “臻臻，松手。去床上睡。”

    虽然这样说着，你还是没有推开我对吗？命令的语气里，为什么我听出一点温柔的滋味？

    钢琴曲自顾自地响着，一节一节的音乐，却像是无尽的重复，仿佛走在看不到尽头的平级台阶上，永远都找不到以前近在咫尺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“哥哥……”

    我完全靠在身边人的怀里，终于忍受不住小声啜泣出声。紧贴着那件白色衬衫，直到它慢慢被我的泪水濡湿。

    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我实在没什么力气，程暄的话语和着音乐就像染上了魔力，我任由他摆弄，感到自己离开了他的怀抱，躺倒在过于软的床上，又被裹进温暖的被子里。身侧塌下的空间恢复原样，那个时候我意识到：程暄不会陪我留在这里。

    别离开我，别留我一个人……

    我分明伸出手去想要挽留，却只若有似无地触到他的皮肤，就无力地垂了下来。

    程暄不作任何停留，关上的房门带走了这间屋子里仅剩的一丝光线。

    ＊钢琴曲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