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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声响起，惊飞附近公园里的鸽子，桑野终于停了下来，在旁边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纯白的百合花，卖花的踽踽老妇对他微笑，桑野便报以微笑，比他在父亲、在情人面前都要真诚得多。

    墓地里很安静，一块块石碑记录着那些已经离开的人，他们多半没有什么伟大的作为，影响不了历史，在历史里安静地离开，以后或许还要湮灭在漫长的时间里变成没人记起的尘埃。

    桑野在那儿站了很久，把花放在一块小小墓碑的旁边。

    他脸上的放浪尽数消失，没有说话，用手帕把她的墓碑擦过一遍，捻去细小的灰尘。

    “爱情多荒谬，”桑野蹲下身来坐在旁边的石阶上，下方是满目灰白青翠的风，“愚蠢，又无用，像你一样，最后只能在这里，连什么同衾同xue都做不到——虽然那也没有意义。”

    “报应不爽，那女人连个孩子也没给他留下，到底是年纪大了才想着叫我回去，既然这样，当然什么也不能给一个当保姆的外人留下，mama你说对不对？”桑野微微停顿一会儿，“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，你爱他想他，连墓地也要挑选在眺望故土的方向，太软弱了。”

    桑野小坐片刻站起身来，方才片刻的沉闷随着他脸上重新泛起的笑容尽数消失，他的语调又轻快起来：“爱情是无用的，活着应当快活，不然还能快死吗？”

    桑野拍拍身上，又摸了摸母亲的墓碑，像是她还在世的时候经常拥抱他，揉乱他的头发一样，桑野对他mama说：“什么羁绊我都不要，那种东西还没有钱和狗来得忠贞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狗这样的小东西天真忠诚得让人自惭形秽，所以我也不要养狗，唔……那么我想想，”桑野摸摸下巴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