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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一杯水，冒着热气，视线里谢雨泓的面容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他站在梳妆台前，凝视了江弋一会儿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，你是我雇佣的助理。”良久，谢雨泓说，“私闯民宅我是可以报警的。”

    谢雨泓心里的感觉很复杂，今天遇到的江修远，眼前的江弋，让他觉得一切都有种荒谬感。

    只看见江弋听闻他的话后，从床上爬座起来，揉眼睛揉脸。

    谢雨泓忍住没动。

    江弋像是没听懂，脸被揉过后出现了红红的印记，他身上穿着浅蓝色的短袖，还是前几天那件。谢雨泓眉心一跳，放下水杯冲过去，把人从床上扯下来。

    “你几天没洗澡了？”谢雨泓口气恶狠狠的，垂眼去看床上有没有沾上污渍。

    幸好床上没有可疑的痕迹，谢雨泓把目光移到眼前的江弋身上，四处摸了几把，衣服是干爽的，看来夜晚的凉风吹干了白天的热汗。

    心下一松，可他的目光依然尖如刀子。

    “没洗澡谁让你上我床的？！”

    江弋目光闪躲，谢雨泓的脸凑得极近，牙齿洁白，唇色红润，就像夜里出行的漂亮妖怪，他记忆中，从前的谢雨泓没有现在这么好看，是一个性情温良看起来莫名可怜的人类，每天被好看的大妖怪欺压在五指山下。

    可是他好看。

    江弋忍不住抬头去看他，看一眼又把目光收回去。

    他蓦地心里有些水浸过的凉，谢雨泓也成了妖怪了，和以前的他们没有区别。

    谢雨泓骤然停下扯江弋衣角的动作，江弋的目光沉甸甸的，透着一股不寻常的阴郁。

    他的心重重一跳。

    这种阴郁……他曾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