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珵字字犀利地问着,眼前竟抑制不住浮现贺江隐将他剜眼挑筋时毫无波澜的脸,他那时虽早已因鬽胎一事与贺江隐反目,但他总想着,到底是他的亲大哥,他自幼仰望了他那么久,即使再失望也努力对他笑,他就算是块石头,也该在他死之前,哪怕露出半分不舍。
可是贺江隐没有。
他只愿做他高高在上的四方御主,他在他眼里一文不值。
也许比被折磨着死去更让聂珵绝望的,是他明明用力活过一场,到头来身边没有一个人。
如今,这些磊落侠义的君子,又一个个跑到他这魔头面前装什么爱别离苦?
“聂珵……”
而就在聂珵陷入心底那一片不能触碰的深渊中,一个沙哑熟悉的声音绵绵传来,意外地扫去他眼前的阴霾。
聂珵僵硬转头,原是秦匪风不知何时起身,正一边轻轻唤他一边拉住他冰凉的手。
紧接着眼眶泛红地指了指自己喉咙:“鱼,骨头。”
“……”
聂珵脸色神奇地由阴转更阴,一巴掌糊上秦匪风的脑袋。
让你慢点儿吃慢点儿吃!咋的贺江隐还能跟你抢啊!
而聂珵正气急败坏地拍着他的脸,示意他把嘴张开,手臂却突然被拦住。
聂珵抬眼,几乎以为贺江隐真要上手